九重葛,又名三角梅,葉子花,簕杜鵑。九重葛花期較長,可從頭年11月一直開到第二年的6月。這種花卉是外來物種,引進我國不過幾十年的時間。
其實以前我并不喜歡這種花卉,大紅色的三瓣葉子,中間三朵小小的白花。細小的枝干栽種細小的盆里,擺放在鬧哄哄的花市角落里。紅得發(fā)紫的花朵,既不香也不美,還不如小小的茉莉花,綠葉白花,清新恬雅,淡淡的花香縈繞在鼻尖,素雅得讓人心生寧靜。
我的目光只停留在茉莉花、梔子花上,甚少去關注九重葛。
幾年前,小區(qū)樓下開了個古箏館。教古箏的是個年輕溫柔的女子,時常把一頭長發(fā)挽成一個髻,斜斜地插上一根木簪。她在門口筑了一圈籬笆,栽了許多花草樹木。一年年過去了,草木葳蕤生長,花兒依著季節(jié)次遞開放。
夏日的傍晚,我迎著晚霞下班回家,看見薔薇纏上了籬笆,一枝枝開得妖嬈動人;月季姿色嫵媚,像一個個欲言還休的美人。更驚訝的是,還有紫色的九重葛,從枝葉間逶迤出來,或三五成簇;或單朵粲然;還有那高高的枝頭上似不堪重負垂落下來的彎彎一朵,隨著夏日的晚風輕輕搖晃,像個調皮的精靈。我停留在花前,久久不愿挪步,這般花團錦簇的九重葛,每一朵都是傲然挺立,就連被風吹落到地上的殘花也是如此神態(tài),完全顛覆了我之前對它的所有負面想法。
真正喜歡上九重葛是在一場盛大的花期里。
在閑暇時我喜歡拿著相機到處拍攝。五月的一天中午,我來到離單位不遠的一個地下商場,不經(jīng)意間抬頭,看見了晴朗的天空,柔軟的白云,還有四面八方開得熱烈、奔放、恣意的九重葛,枝葉像瀑布般垂落下來,成千上萬朵紫色的花朵開在其間。我無法形容當時的震撼,只覺得我的眼眶再也盛不下這九重紫色,最后都鉆進我的胸膛,讓我心中也燃起一團紫色的火焰。
這花,像熱愛生活的人,永遠都是那么樂觀、蓬勃向上。這花,也像極了我,愛這片天空的碧藍,愛這片大地的深褐,也愛這山城每天的朝陽暮日,活力四射。
山城的大街小巷里,處處都有九重葛的花姿,俏麗、明艷,向著陽光生長,點綴著日新月異的山城。如同它的花語——熱情、堅韌不拔、頑強奮進。
在渝中區(qū),從兩路口到牛角沱的輕軌3號線上,九重葛在軌道旁一閃而過,疾風帶動花枝搖晃得厲害,但風一過去,枝干又挺直了腰,花兒依然明艷如初。
在南岸區(qū),南濱路數(shù)公里延綿的濱江步道上,春有櫻花嬌艷、秋有銀杏落葉,而從暮秋至盛夏,吸引人們目光的還是那姹紫嫣紅的九重葛。姹紫嫣紅這個詞,用在九重葛花上更合適不過。紫紅兩色,皆是燦爛至極的顏色,如同生命一般的盛放,也如同生命一般的不能讓人忽視。
在渝北區(qū),新晉的打卡地中央公園,各色樹木爭奇斗艷。長長的小徑旁、六角形亭子上方、還有幽靜的角落里,九重葛肆意綻放花顏。不管在哪里生根,它們都能很快地適應土壤、氣候、天氣,適應狂風、暴雨,開出最亮眼的花朵,把整個城市裝扮得繁花似錦,激勵著勤勞勇敢、奮斗拼搏的山城人民。
每當看見這重重疊疊的九重葛,我的心中總會燃起一股旺旺的、熱乎乎的斗志,心中那些陰霾、消極的情緒全部被驅散,只想展露拳腳,盡力去實現(xiàn)自己的夢想與抱負。
而我們的山城,處處都是熱情、堅韌、頑強、奮進的人們,他們在建筑工地上揮灑著汗水、在輕軌上專注地工作、在凌晨的街道上清掃、在醫(yī)院通宵達旦地忙碌、在紅綠燈路口指揮交通……每一處九重葛盛開的地方,都有一個個努力拼搏的身影。九重葛也和山城人民一樣,深深扎根在這座城市里,經(jīng)歷時代的變革,見證美好未來。
山城處處九重葛,九重葛開萬家樂。
作者簡介:李秀玲,筆名歡顏•夕顏,重慶市散文學會會員,南岸區(qū)作家協(xié)會副秘書長。作品散見于報刊、雜志及公眾平臺,F(xiàn)就職于南岸區(qū)市場監(jiān)督管理局。